甘南第七天:从郎木寺回兰州,途经合作市的米拉日巴佛阁。
夜住郎木寺,旅游攻略里有人提到早起可看日出,有概率还可以看到“天葬”。虽然没有真正地看过天葬仪式,但也是远远地看过天葬台,看过成群成批黑色鸟儿高空盘旋,飞来飞去,声音哑喑,我更喜欢将这些鸟儿都归纳入乌鸦一类。早起没有问题,拉开窗帘就知道没有日出;穿戴好下楼走出酒店,却是小雨绵绵。郎木寺周边的山峦被雾气笼罩,数米宽白龙江水声倒是很大。一头黄牛静静地在酒店前的停车场里晃悠,真的担心它突然不开心,会用角顶翻挡路的一辆车。可喜的是它,也只是斜眼看了我们一下,放了个响屁就朝着朗木寺方向而去。
早晨不再有故事发生,朗木寺就很快在车轮下远去。甘南之行的最后一天还是来了,谈不上归心似箭,也说不上是留恋忘返。只是大家在车上,都会有意无意地谈起家乡与家人,谈起工作与友情。离开、分手,甘南有缘,同游是缘,不说收获,不叫遗憾,没有再约,不说再见。逢经合作市,正好安排午餐与休息调整。这里有一个免费景点:米拉日巴佛阁。九层佛阁,红色墙体,雕梁门楼。旅客不绝,但不拥挤;教众不少,埋头转阁。过客多拍照,藏民皆拜伏。早已就俗跟风,只是手掂佛珠口念经文却是无师可问。也曾想象着藏佛附体,想象自己信仰在心,只是根本没有佛之感应,唯有对家人的几许美好祝福,聊以宽心。
将相机放下,将鞋子脱下,将世俗放下,一个人慢慢地走进佛阁。檀香幽幽,光影淡淡,黄红交错,色彩斑斓。不讲佛缘,不求因果,只为了解,只凑热闹。一层一层走上去,木地板、窄楼梯、钢扶手,触之并不生硬。有文字,或喷绘、或打印、或手写,只是我哪知道谁是谁。文成公主,也是我先看到尼泊尔公主,再找松赞干布后才看到的。文字本来很少,藏名也是很长,也没有人介绍,更少有人交流。黄、白、红,再加上密宗,以前有所耳闻,现在是更加糊涂。如果这是一个藏传佛教的博物馆,也不是为我等门外汉准备的。藏族一青年父亲带着女儿走在前面,语言很少:这就是什么什么大师?小女儿直接上前瞻仰,用额头轻触佛龛。如此传承,朝者无数,唯有真信仰。我忽然感觉藏民们也是真实,佛阁从来不是风景。
有些东西,我们就应该从小传承的。忽然想到:我平时可以带女儿去哪里?我自己又应该去哪里?公园还是街道?走出佛阁,游人还是不少,藏民也是常在,来来去去,各行各道,互不干忧,退而观之,真是“不同却和”。还有时间,就学着藏民信徒,绕着佛阁走了一圈,可能是手里无珠,口里无经,只是多了些微信步数,却没有任何心灵感应。应该是没有佛缘,但求一份心静。对于佛学,不懂就是不懂,不否认也不求懂。
离开合作市,车子直接上了高速。一路还是很多隧道,车子外的风景也在持续变化,草原不再,人气渐浓。忽然感觉所有的隧道应该都与时光有关,在穿过一系列的隧道,一长串的隧道之后,就是在重回城市,重回世俗,重回现代。树越来越密,青稞地越来越宽,桥、堤、坝也越来越多,楼房也越来越高……人越来越多,垃圾也越来越多,声音也越来越大,节奏也越来越快……
飞机继续晚点,本次旅行的最后一顿晚餐是清汤牛肉面,能吃但麻嘴。飞机南京着地时,我正好看完迟子建的《额尔古纳河右岸》。人从西北回,眼读东北书,也是有趣。我们日常的生活:忙碌而不知何为。飞行二小时多,难得的没有网络,难得的没有打扰,难得可以点灯读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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